狩猎【一哥手游】「威士忌加冰。」我说。打着黑色蝴蝶领结的酒保
「威士忌加冰。」我说。
打着黑色蝴蝶领结的酒保,表情没变地点点头。
是个还很年轻的男性。哪过二十岁左右。
可是,看起来很成熟世故。应该是很早就踏入了这一行吧!话少、冷淡,尽管如此,却不会令人不快。
与其说是气氛,比较像是快融入空气的烟味,那种存在感。
厚重的玻璃杯里,一大块冰随意转动着。杯里倒了将近一半的「野火鸡」威士忌。
动作相当俐落。
女人般纤细的指尖也很漂亮。
指甲修剪得很整齐。
倒好的波本酒,我一口气啜了一半在口中。
再慢慢吞下去。
干杯。
终于追到这里来了。
从口中到喉咙,再从喉咙到食道、从食道到胃,感到一团灼热开始往下降。
在酒保后方,有一大片玻璃窗。这一片墙几乎都是窗面。
玻璃窗的另外一恻,是夜晚的黑暗。
在那黑暗的底部,散落着都心的灯火。
灯光各自的独特性都消失了,只剩下光和颜色,透过厚重的玻璃窗,映入昏暗的店内。
这片玻璃窗的表面,反映了室内的灯光。
这里离地两百公尺高。
是位于新宿摩天楼最上层的酒吧。
我很确信,那家伙就躲在这家酒吧的某处。
也许是客人吧。
或者是酒保。
还不清楚。
与那些家伙为敌的时候,一刻都大意不得。
他们有时也会伪装成刚出生的婴儿形态。
木岛就是这样遭到攻击。
那女人完全以为自己是其中一个家伙的母亲。这种程度的事,他们的确干得出来。她自己根本还没生过小孩,却相信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孩子,甚至为了掩护它而死了。
木岛因而动摇。
就在这一瞬间,他遭受攻击。
我看到木岛的尸体,头盖骨中的大脑融化,从耳朵、鼻子流出来。
木岛本来就是精神有缺陷的男人。
要费上一点时间才能控制脑波。
从α波变成β波需要〇·八秒。
从杀了老百姓的瞬间震撼恢复,也要花上〇·八秒,与惯用这种伎俩的家伙为敌,首先就是没命。
客人加上我,一共十六人。
兼任侍者的酒保,一共四人。
店里一共二十人。
其中四组人是男女情侣。
有一组是两名女性和一位男性的组合。女人样貌虽然是年轻的上班族,男性看来却是五十岁前后。穿着高级西装。虽然像个有钱人,却把最近女性使用的流行语加入自己的对话中,真是好笑。
还有一组是两名男性。
两位都是金发。好像是美国人。带着加州腔的美语,听起来有点刺耳。
还有男女各一人,都是独饮。
他们跟我一样,坐在吧台上。
我坐在左手边最靠近出口的位子。
在我右边隔一个空位,坐着独饮的女性,再隔一个位置,坐着独饮的男性。
与那男人又隔一个位子,坐着一对男女,这一对就坐在吧台最右边。
其余客人都坐在我后方的包厢当中。
就在八分钟前,确认了它们——带有「狗」特殊波动的念子从这间店散播出来。
从那之后,还没有人走出店门。
也没有新的客人进来。
某只「狗」一定是在这家店内。
问题是,谁呢?
所有人都有相同的嫌疑。
这时,一位客人进入店里。
是名中年男性。
男人坐在吧台最靠内的情侣与独饮男子之间的椅子上。
—干杯。
我又含了一小口玻璃杯中的液体,右手轻轻转蒋杯子。
冰块撞击玻璃发出澄澈的声音。
那么,我准备就绪了。
不快点开始不行。
我用右手把玩着杯子,把视线移向窗外。
一片美丽的夜景在眼前展开。
这时,一阵惨叫响起。
女人的惨叫。
挑衅
不是高声尖叫,是不经意间从唇边发出的惊呼。
包括我在内,店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声音的来源。
出声的是包厢内跟约莫五十岁的男人一起喝酒的两名上班女郎之一。
那两人,一长发一短发,出声的好像是用两手遮住嘴的长发女性。
在这名女性眼前,她喝的那杯掺水威士忌漂浮了起来。
漂浮在半空中,停在那里。
女人张大了眼睛望着杯子。
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半空中的杯子上时,杯子突然就掉下来。
发出声音掉落在桌上,打破了。
里面的掺水威士忌,飞溅到两名女性和男人身上。
店里充满了骚动的嘈杂声。
「有受伤吗?」
一名酒保带着冷静的表情走到桌旁。
「我的玻璃杯,刚刚—你也看到了吧!」女人喘息般地说。
「是。」
宛如自己不小心把水打翻似地,酒保擦拭着两名女性和男人身上的液体,然后整理桌上的碎片。
这些酒保真是训练有素。
也许是受到酒保冷静态度的影响,店内又恢复了安静。
新的威士忌掺水又端上这张桌子时,店内恢复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「再一杯。」
我指着已经空了的酒杯。
「一样的。」我简短地说。
——那么,这些家伙会怎么出招呢?
我把手臂支在吧台上,边眺望着窗外边想着。
刚刚是我让女人的杯子浮在半空中。
这是给在店里的某个「狗」一点下马威。表示「我知道你这家伙正在店里」的讯息。
那家伙应该也晓得杯子浮在半空中的意义。
起码会发现。
为了猎捕自己而诞生到世界的人已经在店里了。
可是并不知道那是我。
我非常小心,不会把念子暴露出来,所以应该不会被察觉。
它应该只知道自己已经被追上了吧!
但是,刚刚那种程度的骚动,还是无法逼那家伙现出原形。
那也无妨。
我不晓得它是谁,对方也应该不晓得是谁干的。
开始互相刺探。
刚刚尖叫出声的女人相当可疑。但,现在还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。
对方也是。
如果它知道是谁干的,应该马上就会对我展开攻击。
或许念力流会冷不防来回攻击我的脑,或把我的心脏捏碎。
这是它们最基本的作法。
可是,还有些疑点。
这里面有谁暴露了念子,就表示有人正在跟外界连络。
它应该会想到我们察觉念子波动的可能性。这样的话,暴露出念波的行为—它们首先应该会怀疑是自己跟外界连络过后才进店里的人。
在它跟外界连络后进来的人,除了刚刚进入店内的男性,就是我了。
它应该会认为我们两个、或其中之一是敌人。
所以,我才会等到有新的客人来才动手。
它本来就知道自己被追踪了。
所以,这店里的其他客人是自己敌人的可能性,应该也算进去了。
它们会怀疑到底是我还是之后的男人,可能性将近百分之六十或七十。
突然间,有事发生了。
放置在吧台上的瓶子、玻璃杯、烟灰缸、前菜碟——这些东西,由右边开始一件一件掉落到吧台另一边。
就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,从吧台这一端扫到另外一端。
龟裂
我的第二杯波本酒发出声响,往吧台另一端飞去。
是那家伙做的。
发出很大的声响。
半数以上的人都站了起来。
我也惊呼一声站了起来。
「搞什么啊?」女人发出惨叫声。
一名外国人站了起来,朝吧台这里张望。
突然间,我眼前的夜景发出声音,龟裂开来。
玻璃窗发出哔啵声,开始朦胧起来。窗户上渐渐产生无数的裂痕。
所有人都站了起来。
快引起恐慌了。
如果有人往出口跑过去,所有人也都会跟进。
这么一来就不晓得谁是那家伙了。
原来如此。那家伙打算趁乱逃走。
在发出声音的玻璃窗旁的一对男女,开始迂回地往出口移动。
我看到所有人都想往出口移动。
配合这时机,我也展开行动。
第一组男女伸手去开门。
「门打不开!」
女人尖叫。
转动了门把,男人推着门。但是打不开。
「干!」男人出声了。
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
「快开门!」
「笨蛋!」
各种声音叫嚣着。我也加入这些出声的人们之中。
非常坚固的橡木门扉。
把门锁上的人是我。
是相当蛮干的方式。
没办法。
这么一来或许出现一些受害者,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。
或许我的上司会觉得时间拖得太久,就从外面派直升机来,把这房间用小型飞弹炸个粉碎。
他们会选择,就算牺牲了这层楼所有人的性命,也要杀了那只「狗」。
应该在这房间内的「狗」,为了打开门,也会用念力流刺探。
可是要晓得我是怎么把门锁起来的,至少要花上五分钟。
光是破坏门也不是不可能,这道门不是靠外力就可以破坏。
我把门的时间层微调了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一秒左右的时差。
这道门上重叠着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二秒之前的过去,而现在的门又跟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二秒的未来重叠。
因此,视觉上存在的门,其实已经是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一秒之前的门了。
好啦,你要怎么办?
我心里正嘲笑着还不晓得是谁的那家伙。
「咕嘟!」
有个声音响起。
在我正后方。
我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。
那位在我之后进来的男人,全身僵直,眼睛张得很大。
真是好大的眼睛。
男人的头部容积突然间加大了不少。
两个眼球往前挤出。
咻!
一声之后,男人的耳朵、鼻子,突然喷出大量红色物质。
非常用力地喷上了我的身体和周围的人身上。
喷到我手臂上的红色物体还沾着灰色豆腐似的泥状物。
那是他的脑。
噗!
男人的嘴里喷出大量的红色物体。
相当激烈地喷到我的西装上。
「呀——」
我发出一声哀嚎,同时难看地跌坐在地上。
周围的人也发出尖叫,从那男人身边逃开。
男人就这么倒了下来。
那是「狗」做的。
「狗」拿我或那个男人来赌一赌,展开攻击。
真快。
我根本没有办法抓到它的念力流。
下一个就是我了。
不过,它应该还没得到最后的确定答案。
不确定刚刚攻击的人是不是追来的杀手。
它攻击时冒了个险。
直接以念子攻击的话,遭受攻击的一方,可以追踪出是从哪个方向攻击过来的。
但是,就算知道了,如果无法挡下攻击,也没有用。
心脏或脑遭受念子攻击,如果没在〇·八秒以内反应过来,心脏就会被捏爆,脑袋就像刚刚一样被弄成糨糊。
就算像我这样的念咒者——咒法者,下场也是一样。
可是,对方也是一样。
那家伙应该很迷惘。
到底现在倒下来的人是追踪而来的咒法者?
还是跌坐在地上的我呢?
或是另有他人?
那家伙并没有对我展开攻击,在这一瞬间,我突然明白了它心机有多么深沉。
攻击
它接下来会从哪里出手呢?
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也就是一决胜负之时。
答案就是当某人想打开门却又打不开的时候。
也就是说,打不开这道门的人,证明了我们还活在房间之中这件事。
「那是『狗』。」女人的声音说。
两位上班女郎之一,我刚刚便是把她的玻璃杯浮起来。
「这室里有『狗』,会干出这种事的只有『狗』!」她尖叫着。
那张脸因为刚刚那男人的血而染成鲜红色。
「你说『狗』?」
「它们还活着吗?那些家伙——」
刚刚用波本酒帮我调了威士忌加冰的酒保,那时拿着钥匙站在门前。
钥匙插入钥匙孔内,转动。
「打不开。」
握着门把,一边来回转动一边推着的酒保说。
那一瞬间,我准备好接受下一波攻击。
但是,没有攻击。
这是当然。
就算这是恰到好处的时机,攻击命中的机率也太低了。
不过,它们也应该很焦躁才是。
也无法再等下去了。
因为,只要知道这里有「狗」,附近的咒法者就会聚集过来。
再过个五、六分钟,没事的台羽或南里就会搭直升机赶过来。
不,若是台羽,或许会亲自飞过来。
「没有办法联系外界。」
一名正在吧台打电话的酒保说。
我慢慢站了起来。
这时。
那位五十岁的男子开始哀号。
男子的身体突然在地板上跳来跳去,头撞到天花板上,发出讨厌的声音。
撞击着天花板,他的头都砸烂了。
比起那男人落下的速度还要快,我明白了攻击对象为何不是我,而是那男人。
是为了岔开我的注意力。
可是,我并没有软弱的神经。
「狗」的攻击,我回应了——
房间中发出喧嚷般的声音。
那声音的意义我也很清楚。
约有八十公斤重的大理石桌,浮在半空中。这张桌子升到跟我的脸大约等高度处,突然朝着我的头部飞撞过来。
快要撞到头时,桌子发出响声裂成两半。
非常细小的碎片和裂成两半的桌面掉落地上的一瞬间,我看到了——
在裂成两半的大理石碎片中,有个发出金属光芒的东西,朝着我的脸孔飞过来。
当。
一阵金属音响起,银色光芒往旁边飞去。
我移动快要落下的大理石碎片,撞击了银光。
那东西掉落在地上。
是叉子。
从一开始,它就想用叉子攻击。
大理石桌的攻击,看来真是大费周章,但其实是为了隐藏这阴险的凶器。
这样一来,它就知道了我是追踪而来的咒法者。
可是,相对的,我也知道了一点它的踪迹。
至少,它不会在我的后方。
发现
为什么呢?如果它位在我后方,就看不到藏在大理石后方的叉子,没法正确操纵。
意即,位在可以看到大理石桌和叉子之处的人,就是它。
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有两名。
总之得先把这两人移到别处去。
要是它们在同一方向,谁是「狗」还是难以判断。
我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态度,睨视着这房间里的每个人。
「没错,我们当中的确有『狗』。」
我一边说着,一边往前踏出一步。
有几人像是受到威胁似地,开始左右移动。
很好。
再继续移动。
「你,你……」
坐在吧台独饮的男人看着我说。
不知何时,这男人的右手,被隔着座位在我身旁喝酒的那女人握着。
「你到底是谁?」女人说。
「追捕『狗』的人。」我回答。
砰——
声音从天花板上发出。
灯泡一个一个破掉了,玻璃碎片往大家的头上落下来。
大家都在那一瞬间移动。
很好——
「是『狗』。」
我说。
其实,不是「狗」,而是我弄破了灯泡。
——快,再出手攻击吧!
下一波攻击,利用刚刚我弄破的灯泡碎片。
它移动那些大小不到一厘米的玻璃碎片,冲向我右眼。
我把碎片停在距离我眼珠子一公分之处。
接下来,是女人。
一个女人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子,往我刺过来。是刚刚死命抓着坐在吧檀旁的男人,问我「到底是谁」的女人。她被「狗」操纵了。
在那把刀子刺到我之前,我轻轻地按摩了她的脑。
从海马回到脑前叶一带。
女人叫了一声然后倒下去,口吐白沫。
意识受控制的女人,最好的对付方法是按摩她的脑袋。
接下来是美国人。
看到倒下来口吐白沫的女人,突然间狂暴起来,意识受到支配了。
我的右脚对着挥拳而来的美国人胯下轻轻一踢。
那位美国人倒下后,恶狠狠地边用我听不懂的美国俚语咒骂,一边痛得在地上打滚。
查出谁是「狗」,是在它为了弄瞎我的眼睛,把相当高级的白兰地泼向我的脸时。
不能把眼睛闭上。
我就张开眼睛承受来袭。
只防御了眼球。
我全身上下都浸泡在酒精香味当中。
这样上街的话会有女人靠过来吧!
不过,只有酒精中毒的女人!
我马上毫不停歇地进行反击。
我攻击它的心脏。
用高压念子块敲击它的心脏部位。
它很干脆,表情变也不变地接受了攻击。
如果,没有办法接招,它的心脏就会变成无数的肉片了吧!
周围的人对于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展开了怎样的战斗,八成都不了解。
「没有效吗?」我喃喃自语。
我本来就不认为,这「狗」用刚刚那样单纯的攻击会奏效。
我把目光清楚移到那家伙身上,说:「原来是你。」
「你在说啥?」
声音很高,那女人——「狗」说。
就是第一个说出「那是狗」的女人。跟死掉的五十岁左右的有钱男人一起喝酒,两位上班女郎之一。
「你就是『狗』。」我说。
「我?」
「是的。」
NASA为了开发宇宙,秘密进行人类基因改造,产生了畸形儿——那就是「狗」。
它们逃出实验室,并以狗的样貌在外繁殖。
很幸运的是「狗」的受孕率极低。
在这地球上,包含在NASA管理下的「狗」,还不到一百五十人。
不,用「人」这种算法来说其实不太对。
因为「狗」似人又非人。
「狗」借由学习,可以学到像人的样子。
比较正确的说法是遗传因子接近人类的不特定形态生物。
所以,犬形的「狗」在理论上也是有可能的。
「狗」是比人类更先进的生命。
在此,没时间详细说明这个根据新演化论创造出来的「狗」是什么。
可以确信的是,「狗」拥有共通的意识。
「狗」把人类的生命看作跟猫狗一样下等。
这些家伙想做的,就是由「狗」来支配人类。
然后,增加它们的伙伴。
为了增加同伴,也会毫不在意地跟动物杂交。
理论上来说,「狗」跟具有雌雄性别的动物,基本上都可能繁衍后代。
我看过泡在酒精中的「狗」女所产下的生物,那是长着鳞片的——哎,在这就先略过不说吧!
总之跟现在的场面无关。
有关的是我。
我——念咒者,是「狗」跟人类所生,具有「狗」的能力的人类。
而且,就算同样是人类,也只有特殊的人能跟「狗」生下孩子。
因为是特殊的人类——这是我们会被称为念咒者的理由——这话题也是之后再说。
女人的身体开始振动了。
一般人看不到,但是我们的眼睛可以捕捉到那女人身体的摇晃颤动。
不是前后左右的摇晃。
女人的身体以现在为中心,向着过去、未来开始位移。
就如同我刚刚对门所做的挪动时间层一样,基本道理相同。
这也就是说,不管我对这女人进行什么攻击,都没法伤害到她。
为什么可以移动于未来和过去之间,挪动时间层呢?
这是因为时间这玩意儿具有弹性。
只有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二三秒的弹性。
只要在这弹力的范围之内,就可以移动物体的过去与未来,而且也不会影响因果律。
最初发现这时间弹力的也是「狗」——最初的「狗」,一位叫做「阿胥卡王」的物理学者。
关于这样的弹力存在于这个宇宙的理由,有个推论。
那是在宇宙诞生之际,大爆炸的最初,由于爆炸的威力太强,空间的膨胀稍微追过了时间的膨胀所导致。
当时被迫过的时间就是〇·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二三秒,到现在宇宙中还存在着这股时间弹性。
当初,时间由粒子构成的理论,也是由此产生,不管是时间粒子,还是我们使用的念子,好像都非常相似,不过这又是题外话了。
女人加快位移速度。
虽然机会很小,但如果位移达到最高远时,是有机会穿透墙壁。
我也开始位移。
配合着女人的速度。
从房间中的人眼中看来,我和女人只是突然间一言不发吧!
只要赶上女人的位移频率,就可以攻击她。
就在速度快要赶上的时候,女人逃走了。
飞了起来。
如同字面所述,飞到半空中,女人的身体撞向刚刚产生裂纹的窗户。
玻璃碎片四散开来。
离地两百公尺高的夜晚寒气,咻咻地灌入房间。
与冷气擦身而过,我也飞了起来。
空中
我飞到夜空中。
飞到一半时,背后受袭。
背后插入了一把刀子。
糟糕。
真是失策。
我在那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失误。
「狗」不是一名。
而是两名。
我眼前的空间中,拟似上班女郎的女人,被风吹拂着飘在空中。
那女人的嘴角左右扬起。
然后,另一位是在我后方漂浮的男人。
是那位为我倒野火鸡威士忌的酒保。
就是这位酒保把刀子捅入我的背。
好不容易我避开了要害。
伤口也很浅。
刀子插入的瞬间,我用意志力把它停下来。
但是,对方也逼迫刀子深入一公分左右。
好不容易挡下了攻势。
——呜。
我发出呻吟。
全身上下被两人份的念流所包围。
就算只有一瞬间的分神,马上就会被攻击。
「火见香,快逃吧——」
酒保说。
「雷,不行,一个人对付不了这男人。」
「可是,时间消耗太多,别的念咒者就会到了。大概再两、三分钟吧。」
「再一分半,就可以杀了这男人!」
女人——火见香说话的时候,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。
是我开的枪。
我射出的子弹,穿过男人的额头。
这名叫雷的男子,像石头一样掉进都会灯光的漩涡中心。
像这样根本用不到任何念子的简单攻击,有时对「狗」而言还颇有效。
「雷!」
女人大叫着。
枪口对准女人,我扣下扳机,却无法发射。
火见香干的好事。
就算我违背她的意念强制开枪,开火的时候,她也会让弹道弯曲吧。
那样一来,要动用意志力来防御的话,我受的伤又太重了。
雷在弹丸只钻入自己额头五厘米时,把我背后的刀子又深入一公分。
「你竟然杀了他!」
女人的表情丕变。
「他是你的情人吗——」我说。
好像是猜中了。
女人的念子充满了力量。
这时,「火见香……」
女人眼前,满脸是血的雷从都会的黑暗中浮起,抱着女人。
包围我的念流稍微混乱了。
这是好机会。
我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。
送出意志力,揪住女人的心脏。
被雷两臂抱住的女人身体,跳了一下。
「是你把雷……」
「是的。是我把雷从底下拉起来。真是很耗体力。」我说。
女人的眼睛半闭起来。
我的念流中途就停住了。原来的心跳早已停止,现在只是用意志力鼓动心脏。
「你发现了吗?」女人说。
她快死了。
女人自己也好像也明白这一点。
我必须听听快死的对手要说些什么。
「什么?」
「你们要是杀光了我们,那么接下来,就是换你们这些念咒者被人类猎杀了——」
说完这句话,女人拥抱着雷坠落。
两人的身体消失在美丽的人造光芒漩涡中心的黑暗处。
「怎么了?」一个声音响起。
有人从头上呼唤着恍恍惚惚漂浮在半空中的我。
是台羽。
台羽终于到了。
「结束了。」
「是喔,那又少了一只『狗』。」
台羽轻轻说着。
「不,是两只。」
我说。
「你说什么?!」
台羽追问着,我却无法回答。
在我心中,那女人濒死时所说的话,犹如不祥的诅咒般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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